两人都是八十七岁的高龄,在有树,有木格窗子的老屋里生活了六十多载。大半个世纪的风雨,没有一点冗长和拖沓,沉淀下来的是原始的简单,简单到只剩下两人相望时候的羞涩,老太太的脸庞甚至浮起了红晕,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羞涩,胜比十八岁的少女。
之后,我们去楼上,我站在木梯前,正担心老太太走楼梯,却发现她很麻利地上了楼,并还嘱咐在后面的我们走楼梯要小心,要握着楼把。其实我也很轻松地走上了木梯,因为我的童年也是在这样的老屋度过的,对这样的结构,我很有亲切之感。
老太太热情地招呼着我们走进他们的房间去看看,但我们只在外面看了一下,因为屋子真得很干净,我们不忍心用我们沾有灰尘的鞋子弄脏木地板。屋里全是上了年代的旧家具,泛黄的挂历纸贴在墙壁上,似乎成了最新颖的墙纸。一桌两椅,铺着格子台布,一老式的红棕色木床,床边木格窗户的阳光照射进来,满屋子是金色的,隐约散发出馨香的木屑味道。
一会儿,老爷爷戴着袖套,也走了上来,客气地问好,并且很自在娴熟地收拾着屋子,那种生活气息里透着的闲适让人羡慕。熟悉的模样,好像很久之前,深藏在梦里,被拉出来一样,片段恍然被回忆起来,看着眼前的景象,让我想起了已经离开的祖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