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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新浪旅游
日期:2011年1月28日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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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园的第二宗“最”应该就是功能最齐全了。第1层是畜圈和关押农奴的牢房,第2至第4层是粮仓、储藏室、酿酒坊、织卡垫氆氇房、账房和厨房。第5至第7层是朗色林一家的起居室、客房和经堂。顶层上是个大平台,平台的四个角落插着五色的风马旗,站在平台上可以俯视整个村庄、田野以及蓝天白云之下的东山和西山。曲桑回忆说,最后一任总管家是个尼姑,下面还有六七个管家,有管肉的、管庄稼的、管牲畜的、管农奴的、管饮食起居的、管仓库的;农奴也分得很细,有种地的、有放牧的、有扫院的、有喂牲口的,他是因为家里欠租被卖到这里来,在厨房当伙头工的。主楼有专用的粮道,修筑在中间镂空的墙体里。收获的粮食从三楼往下倒在粮道里,打开一楼的取粮口,青稞、小麦、豌豆、大豆就会汩汩而去,吃上数年数月都吃不完。在第1层的地面上,还专门设置了一个狭窄的倒饭口,那是丢放食物给关押在地牢里的犯了错的奴隶的。我问曲桑,庄园主是否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残暴?曲桑微闭着眼睛,缓缓地回答道:“他们中有的很正直,也不会乱用刑的,但有的的确很无情。”
在庄园的正门之上,有两级露台,管家站在第一级露台,主人则站在第二级露台上,向匍匐在院子里的农奴们发号施令。当作为一个旅行者设身处地站在露台上时,那种等级森严、威令天下的感觉一下就自然地蹦了出来。
第三宗“最”就是最具防御性的城堡了。庄园内的每层楼板都是用传统的阿嘎土制成的。农奴们要先将取自冈底斯山脉的阿嘎土夯实,没有了水份,再用桐油来磨,这样夯磨出来的楼面不仅像镜子样光可照人,而即便是里面的木头腐烂了,也可以像水泥一样坚硬而不塌陷。而宽及1.5米的墙体上,还采用了白马草墙,白马草采自常年积雪的高海拔山顶,将每根大小都均匀的白马草扎整齐,再刷上红漆,不仅可以减轻墙体的重量,而且还可以牢牢地吸住远处射来的箭矢,因此白马草墙还有一个形象的名字叫“抓箭墙”,只有在寺庙和贵族人家才能使用。
在庄园的外围,即是双重围墙与护墙河。在内围墙四角上,建有守望的碉楼,大门就设于东墙正中,有3米宽。而在内墙与外围墙之间,还开筑了一条宽约5米的护墙河,护墙河在藏式建筑中是很少见的,显然是郎色林大贵族吸收了汉式的紫禁城风格。内围墙的墙体有中空的门,侍卫可以从这里进去围着墙体巡逻。可以这么说,那时的朗色林庄园是固若金汤的。
接下来的最后一宗“最”,就是最奢靡腐朽的生活了。要想知道旧西藏贵族过着什么样的生活?朗色林庄园会在无声无息的废墟中给我们提供一个活的标本。
在江孜有着300多年历史的帕拉庄园,还遗存着当时的一些物件来显示着西藏庄园主人很“现代”的生活,比如木质的羽毛球拍、小提琴盒、旱冰鞋、讲究的帽盒、卧榻上铺着的云豹皮、鹿皮、镶金的马鞍、进口的留声机、英式马靴等等。但在朗色林庄园,即便所有的财宝都遗失一空,庄园里已是空无一物,但每到春暖花开时林卡里次递盛开的花木,却在向你传递出郎色林贵族曾经有过多么超前的“低碳”生活,梦想着在雪域高原也能有四季花开、春如江南的生活。
除了学习印度传来的英国生活方式,当时的贵族以在庄园林卡中种植各种树木为时尚。郎色林一家曾经数次从印度购买树种,驱赶着马帮、牦牛的运输队要渡过炎热的恒河、翻过冰天雪地的喜马拉雅山,一路跋涉数千公里,才能回到藏区。而为了让来自亚热带的树种能够在高海拔的地区成活,当时的农奴们采用了每上升500米,就将树种植在这一地区过冬的方式,等到来年再往上搬迁500米,再适应、再过冬、再搬移。很多漂亮的树和劳累的奴隶就这样死在了荒凉的路上,而现在在郎色林林卡里生长着的30多种树木,那些身形已经变异得矮小但每年都会开花结果的苹果树、桃树、杏树和秋海棠,无疑会让每一个旅行者想起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。
英国最经典的作家们都曾经醉心于写庄园的小说,奥斯汀有《曼斯菲尔庄园》,夏洛蒂·勃朗特有《简·爱》中的桑菲尔德庄园,我想当你有一天去西藏旅行时,也许也能在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下,像写《尘埃落定》的阿来一样,在某个过去的庄园里发现一些值得回味的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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